一、存量时代，不得不改造
购物中心进入存量时代，已是不争的事实。存量购物中心的重新打造，既来自于入驻商家的更迭，也越来越多地依赖于购物中心实体空间的改造。然而，相对于品牌调改，实体空间的改造花销更高，往往需要购物中心的运营者自掏腰包，对于整体的正常营业也影响更大。因此，于持有运营者而言，改造是竞争加剧下的“痛苦”选择。以购物中心起源地美国为例，2017 年仲量联行曾研究了美国90 个经过大规模改造的超级区域和区域购物中心（super-regional & regional mall, ICSC），获得其中超过半数的改造预算，其总额超过 80 亿美元。如何保证高昂的成本能够带来更大的“利益”？本文试通过若干案例的分析，梳理三条购物中心改造的原则，以及这些原则之外的未来改造方向。
二、改造原则一：流畅、流畅、更流畅
图1. 上海港汇恒隆广场入口改造前及改造方案
图2. 上海世茂国际广场入口改造前后
图3. 上海港汇恒隆广场入口侧面改造前及连桥方案
入口是购物中心的首要节点。以上海港汇恒隆广场和世茂国际广场为例，购物中心在改造中均改变了原本更具宏伟效果的台阶（图1.）或高大立柱（图2.），转而采用更加简单的平层进入（图1.）或直通上层的半室外扶梯（图2.）。港汇恒隆广场的改造设计还设想了跨越街道的连桥（图3.），以融入未来徐家汇空中连廊体系。
图4.上海港汇恒隆广场改造前后平面对比
图5.上海港汇恒隆广场三层连桥加建前后对比
图6.北京apm主中庭跨层扶梯加装前后
在内部，增加连桥扶梯等方式可以使流线结构更加整体通达，柔和弯曲的店铺边界设计可以优化行进中的体验。以上海港汇恒隆广场为例，改造后的平面布局在原有空间结构的基础上均进行了曲线的柔化（图4.），在降低消费者行进过程中心理阻力的同时更高效地曝光店铺；在三层原本割裂的区域间加建的连桥和透明化的实墙（图5.），打通了购物中心整体流线结构。加装跨层扶梯也是有效均衡客流分布的方式。例如，北京apm在2016年的改造中在主中庭加装了两部跨层扶梯（图6.），有效地将客流直接输送至顶层，有效增加了上部人流和自上而下的喷淋效应。
三、改造原则二：夺人眼球，透明精致新奇夸张……
图7.香港T.O.P This is Our Place立面改造前后
图8. 港汇恒隆广场中庭改造前后
图9. 世茂国际广场中庭改造前后
空间视觉品质的提升是购物中心改造的一个重要方面。通过营造或精致或新奇的场所，塑造独特的体验，为消费者带来耳目一新的感觉才能不枉费一番改造。在购物中心外部，不论是前述港汇恒隆广场的金色半圆，还是世茂国际广场的城市看台，抑或是成为爆点的skp-s，都通过外部改造提升了购物中心的形象和流量。香港T.O.P This is Our Place以毗邻地铁的色彩为灵感，将原本平淡的外观重塑为更加有趣的红白马赛克渐变立面，同时将部分立面敞开打通室内外视线联系（图7.），与前述港汇和世茂案例类似，寻求更加通透的立面。而对于购物中心内部而言，中庭则是视觉提升的重要区域，港汇恒隆广场（图8.）和世茂国际广场（图9.）在改造中均将原本仅为交通功能考虑的扶梯中庭进行了再设计，通过扩大洞口，扶梯错动和天花楼板边缘等界面再处理的方式将交通中庭转化为视觉中庭。
四、改造原则三：空间再利用，灵活业态聚集流量
图10.香港T.O.P This is Our Place中庭改造前后
图11.东京GINZA SIX地块整合及中庭艺术品展示
随着各类演出、展览和市集等灵活业态的增加，购物中心对于承载这类业态的空间需求也应运而生。例如，香港T.O.P This is Our Place就针对其目标客群将乐队舞台置入了中庭（图10.），而东京GINZA SIX则通过地块整合获得了一个较大的内部中庭，用以设置大型艺术装置（图11.）
五、不完全的原则，以及之外的方向
图12. Southdale建成初期
图13.GINZA SIX屋顶花园及观景台
改造为了更好地盈利，提升效益是购物中心改造原则的直接指向。然而，在与网络消费竞争和购物中心同质化的今天，在这些原则之外，我们对未来的购物中心还能抱有什么别的期待吗？在购物中心增速远超城市公共空间增速的情况下，未来的购物中心能让更多有品质的公共生活在此发生吗？面对疑问，这些无法给出答案的原则是不完全的。1956年，Southdale的出现标志着封闭购物中心成为一种成熟的商业模式，而当这种开荒播种式的开发方式（图12.）被移植到城市之中并爆发性地蔓延至全球各地时，它对于城市生活的吸蚀也便开始了。或许，这种对于资本而言十分高效的模式也应该停下来反思，如何真正地反哺支撑着它的城市。如果我只是想去屋顶看看风景，那么此处的花园也应该和室内店铺旁的一样优美舒适（图13.）。
作者：尚月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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